2006年10月17日

[自己動手做] 檳榔心芋頭丸



禮拜六下午,閒閒沒事跑去清茂,這次弄了幾個檳榔心芋頭回來。

禮拜天,居然在夢到一個人跑去吃阿吉師的握壽司的夢裡醒來 ,好吧,既然沒打算出門,那就來動手做點東西吧。夢中還在猶豫,到底是要作成芋圓呢?還是要作成芋丸呢?醒來之後,倒是沒有這些躊躇,直接就準備動手了。

有些客人買芋頭回去不會處理,弄的兩手發癢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而清茂賣的芋頭是自家種植的,沒有噴農藥,因此有些可能會有瑕疵,所以老闆很貼心地自動幫客人把芋頭都去了皮檢查一番。

把買回來已經去好皮的芋頭稍微沖洗一下,切成小塊,一部分用塑膠袋分裝成幾小袋,以後要煮的時候比較好處理。剩下的,統統丟進大同電鍋裡面蒸熟。

這個時候最好使用稍微有點弧度的容器,蒸熟之後不用換容器就可以直接處理了,如果容器是直角邊的,可能會有些芋頭塊躲在邊邊,比較沒有那麼容易壓成泥。


拿隻容易施力的硬湯匙,就可以開始進行苦工了。如果芋頭夠好夠鬆軟,要壓成芋泥不是什麼難事,但如果遇到那種死硬派的芋頭,這就很吃力了。準備一些紅糖,趁芋頭還熱的時候撒上去,然後開使用力的壓、壓、壓...

有兩個重點,第一是,熱的芋頭比較好作成泥,冷了之後就比較硬,所以如果涼掉了,最好是再蒸一次。第二,糖不要一次加一堆,這玩意兒是熟的,你可以一次加一點,和勻了,挖一點芋泥起來嚐嚐,不夠?再加一些。千萬不要一次加了一堆,到時後做出來的芋丸甜的像是個糖丸,芋頭的風味盡被壓過,那就不妙了。

接下來,就是決定你到底要做芋丸還是要做芋圓的關鍵時候了。想要作成九份芋圓的,請另外準備開水與太白粉。想要做炸芋丸的,可以加一點點麵粉、或者是加一點點太白粉來增加聚合力。有人說不加太白粉的話,在炸的時候會整個散掉,但是以我過去的製作經驗倒是從來沒有遇過。主要問題可能在於壓製的過程與水分的多寡,壓成芋泥的階段我都頗認真,搞到芋泥自己都產生黏性了,所以不管是太白粉還是麵粉都不大需要。(又,這裡其實也可以偷偷加點奶粉、或牛奶,這樣子做出來的會比較有奶味)

準備一個盤子,裡面灑上買來的麵包屑或炸粉,如果都沒有,那就省下也無妨,這只是讓外皮有像炸豬排的酥脆感用的。雙手手掌沾上太白粉防黏,取適當的量在掌心搓揉成球形後丟到盤中滾上一圈,沾滿麵包粉之後拿出來裝盒。

做好的芋丸放到冷凍庫裡面,想吃的時候拿出來炸一下就有香噴噴的飯後甜點囉。



(這是沒有沾麵包粉的芋頭丸。你問我為甚麼沒有沾?因為我懶得出門去買........)

[府城之美] 台灣的吳哥窟 -- 安平樹屋



十年前,跟人家說「安平樹屋」可能還沒有人知道,說鬼屋,大家倒是馬上就知道你說的是哪裡。

這裡本是英商「德記洋行」的倉庫,宣統三年(1911年)安平的洋行全數關閉,日據時代改為「大日本鹽業株式會社」。光復後,再改為臺南鹽場辦公廳舍,民國六十八年台南市政府將德記洋行收回整修成為台灣開拓史料蠟像館,這裡卻因屋瓦傾屺而繼續廢置。鬱鬱陰陰的大榕樹、傾倒頹敗的屋瓦廢土、正午亦不見天日的樹蔭、荒煙蔓生的雜草,於是這裡成為安平人口中的鬼屋。



而台南市這幾年努力推動「閒置空間再利用」,正好替安平樹屋帶來一個全新的時局。

從某個角度來說,這是一個「自然 / 人為 / 歲月」融合的最佳範例。人類創造了屋瓦牆壁,榕樹自然地順應著人為的環境而成長,而在人類離棄了此地之後,榕樹反過來改變了人為的地貌,將其慢慢地回歸自然。而不肯死心的人類,在這裡完全被自然吞噬之前,又衝回來將其改造一番。



幸好,這是一個頗為不錯的改造專案。進駐這裡的藝術家、設計師,並沒有完全大剌剌地宣示人類的主權,而是將此地視為一個人與自然共生的開放空間,沒有刻意去翻修什麼,而是把已經損毀破損傾倒的屋頂掀開,成為一個似乎開放、又似乎密閉的特殊空間,雨水可以自然地落下,綠色草地的上方有木頭棧道、榕樹與榕樹間有低調的黑色鋼製空橋,讓參觀者可以從空中俯覽這個帶著幾分神秘、幾分危險、幾分古老破敗、又有幾分現代的地景空間。

於是,我們可以看見長得整整齊齊地樹根樹幹、我們可以看到根節盤繞的樹根、我們可以看到樹以牆為幹、屋以葉為瓦。





這裡,現在已經成為安平最熱門的觀光景點。情侶來這裡約會、新人來這裡拍婚紗,藝術家來這裡演出,演出者以木棧道為表演舞台,觀賞者以戶外草地為觀眾席。室內則有兩種固定的展覽,「安平灘的故事」及「榕樹生態展」,到了這裡,我才知道原來我們吃的愛玉也是榕樹的一種。



延伸閱讀: 台灣台南安平樹屋 (by 魚腸劍譜)

[府城之美] 安平蚵仔窯文化館



說起來,這並不是一個很大的公共空間。如果跟台北動輒數千坪的紀念館比起來,只能算是一個小小的迷你文化空間。

可是這裡的感覺很好、氣氛很好,小而美、小而巧。不會用掉參觀者過多的時間,也不會造成太大的壓力,但是裡面展出的資訊,都跟我們的生活有關。

靠山吃山靠海吃海,台灣人吃蚵仔有很長的一段歷史,而這個「蚵灰窯文化館」裡面就展示說明了蚵仔的種類、成長過程、養殖方法、哪些天敵、甚至還有一個養殖環境的縮小模型。不過最重要的,還是紀錄了這個「蚵灰窯」的歷史。




安平自古就盛產蚵仔,除了內容物可以挖來吃以外,先民對於外殼充滿石灰質的牡蠣殼也不浪費。把牡蠣殼高溫燒製之後,可以獲得「蚵灰」,是早年台灣建築的重要物資。

十七世紀荷蘭統治時期的安平就有灰窯工匠的記載,而台灣目前最有名、最古老的建築遺跡 -- 安平古堡外「熱蘭遮城」的城牆遺跡,就是以蚵灰、紅糖水、不見米粒的糯米汁三者所製成,也就是一般說的「三合土」,迄今經三百多年的風雨侵襲依然建在。蚵殼的主成份就是碳酸鈣,經過燒製成灰之後,加上泥土、細沙、水,可用於屋內抹壁粉飾,可製作成三合土作為外部結構,可與桐油混製成桐油灰作為填補木造船隻的船板間隙與防水之用。我們可以說,水上陸上雙項全能的蚵灰,是先民生活中極為重要的一部分。

民國七十幾年後,由蚵殼製作的蚵灰面臨礦物石灰的大量競爭,價錢與產能都無法相比,因此安平的蚵灰窯紛紛結束。民國 92 年,全台最後一座的蚵灰窯進行最後一次的開窯製作,燒出台灣三百年開發史上最後一批的蚵灰,全程以影像及文字記錄其生產過程,台南市政府則把這裡規劃成「安平灰窯文化館」,提供民眾瞭解先人的智慧與生活方式。




根據台南市政府的文字資料「安平蚵灰窯的建築外方內圓,形態相當特殊。主體由紅磚疊砌而成。內部直徑約4 公尺,高度約略比成人稍高,壁體厚度最薄處約有1 公尺。和其他蚵灰窯比較,此窯當屬中大型規模。面對安北路一側,開窯門一座,可供材料進出;門洞二側6 磚牆,各有一條垂直門溝,封窯時可由上而下逐一置入木條版。窯門所延伸之中軸對側,設有風口。風口外為鼓風設備,窯底則有紅磚鋪設而形成之平行於中軸線的窯溝十數條,係燒製蚵時供應助燃外氣的管道。圓弧內壁可窺見一層一層的磚砌紋路,其上端則以一皮豎磚收頭。壁面班剝凹凸,顯露出歷史與文化的刻痕。」



如果注意看這裡的開放空間,不只雕塑是由蚵殼製成,所有的座椅也是。至於那些讓整體氣氛更佳,甚至顯得有幾分日本公共藝術建築味道的竹林,則是從大導演李安已故父親的告別式上移植而來,這也算是另外的一段淵源。

而進入文化館前,右前方的那間民房所居住的,就是這個碩果僅存的蚵灰窯的使用者一家,92年的最後一次開窯,就多虧了他們,我們才能為後代留下一些歷史的紀錄。



延伸閱讀: 安平蚵灰窯 散發濃濃古早味
延伸閱讀: 安平蚵灰窯試燒說明 (by 台南市政府)